作为玄机,他巴不得有这个机会,可当身份回归秦君郁的时候,他却不敢这么做。
幸好年宿宿只是为了感谢他帮了自己的忙,还问他要联络的地址,因为她现在多了层身份,两人以后再像现在这样见面不合规矩,她觉得还是写信的好,既方便,安全系数也高。
万一他哪天过来时不小心被赵嬷嬷撞见,那就死定了。
玄机意识到她要与自己保持距离,心里猛然被抽空了一大块,这才发觉,她是有婚约在身上的人了,再过不久,她就要嫁人了,而他——一个居无定所的江湖游人,和东宫太子妃会彻底成为两个世界的人。
虽说她嫁的人也是自己,可玄机还是觉得心里闷闷的,自己成了自己的情敌,自己吃自己的醋,这合理吗?
年宿宿没发觉他在游神,心不在焉地把玩着腰带上的穗花,闷声道:“虽然我们是朋友,但始终男女有别,我们现在这样已经是越界了。”
后面的话哽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她心中生出一丝愧疚来,有一种谈了恋爱要和异性朋友断绝关系的感觉。
她身正不怕影子斜,但旁人不会这么想,她没办法改变别人的想法,只能尽量避免这些麻烦。
“嗯,我知道。”玄机的声音也沉了几分,不似以往清朗。
他攥紧了袖口,心痛不已,“为了年姑娘的清誉……”
“我以后再过来的时候一定会更小心,决不让人发现,请放心。”
年宿宿的大脑有一瞬间宕机了,扯了扯嘴角,不可思议道:“不好吧?”
难道不应该说以后少点来吗?
玄机盘腿而坐,顶着膝盖支起胳膊,掌心托着下巴,目光如炬,“怎么了?我们清清白白,为何见不得面?”
他嘴角忽然一勾,笑得意味深长,“还是说……你觉得我们这样是在偷情?怕被你你的太子哥哥发现?”
年宿宿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目光不自然地落到他身上,有几分默认的意思。
虽说她没那个心思,可孤男寡女深夜共处一室,跟偷情有什么区别?
玄机“嗤”一声笑得低下头,调侃道:“放心吧,就算是偷情,我也是天底下最尽职尽责的情夫,不会让人发现我们的关系的。”
年宿宿撇嘴,不想搭理他。
“说真的。”玄机收敛笑容,正襟危坐,严肃地跟她说:“如果你后悔嫁给太子子,我随时可以带你走,我们一起,远走高飞。”
年宿宿只当他在开玩笑,根本没放在心上,但玄机说出这句话,是作了许久的心理准备的,鼓足勇气借着玩笑的后劲说出来,没想到她压根不上心。
玄机差点一口血喷涌而出。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她暂时没有悔婚的想法。
年宿宿瞧准时机,将玄机送走,临了得到了一个天玄山庄在京中的据点,只要将信送到那,再说出暗号,就会有人将信送到玄机手中,
了了一桩心事,但年宿宿的日子仍旧没能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