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君郁眉头一皱,觉得不妥,倒不如趁这个机会和她解释清楚,也好省去麻烦。
“不必了,同样的话我不说第二次,麻烦洛姑娘帮我扔了吧。”
洛元香难掩失落,她往前一步,秦君郁吓得往后一步。她更失落了,还伴有一种羞耻感。
她哽咽地问:“箫公子就这么厌恶我吗?一件我碰过的狐氅,就算洗净、烘干、熏香,还是宁愿扔了也不肯要回去。”
眼泪一串落下,眼睛都哭红了。
碍于她救过年宿宿,他的话不好说太重,只能尽量讲清楚:“洛姑娘,你也说了男女有别,我已有未婚妻,而你还待字闺中,我们私下往来、见面都是不合规矩的,以后若无第三人在场,就不要有交谈了。”
洛元香却像听不懂他说的话一样,又往前一步,秦君郁若不退,就会与她撞上,逼于无奈,他退了两步。
洛元香人已跨过门槛进了房门。
而藏在房内的年宿宿吃瓜吃得正香,突然看到人进来了,连忙找地方躲藏,最后缩到了秦君郁挂着衣裳的衣桁后面。
秦君郁第一反应也是年宿宿,但他环顾一周,都没见到她人影,稍放心了些。
他们虽有婚约,但深夜见面怕有损名誉,于是在洛元香敲门时他们便达成共识,年宿宿躲在房里不出声,秦君郁不让外头那人进来。
可两人都没想到,来的会是洛元香,而且她硬闯!
“洛姑娘!”秦君郁这次是真的发火了,怒目而视,“念在你曾救过我的未婚妻的份上,我对你一再忍让,一再包容,但倘若你这么得寸进尺,就别怪我狠心了。”
洛元香被他突如其来的气势吓了一跳,平日秦君郁虽冷漠待人,却没发过火,现在她眼前的人,一个眼神就能让她双腿发软,牙齿打颤。
人的容貌、衣着可以伪装,改变,但气质却是潜移默化中形成的,一旦固定,就很难改变。
比如,她见到秦君郁的第一眼,就知道他绝对不是平常人家的公子哥,说是富商、少爷都贬低他了。
今夜这一眼,让她更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他身上有一种睥睨万物的高傲,和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
洛元香敢肯定,他要么是在朝为官的,要么就是在军中有职务的。
秦君郁和她见过的所有男子,都不太一样。
尤其是年宿宿与他站在一起时,佳偶天成。
年宿宿身上那股子骄矜贵气,优雅气度也不是她能模仿得来的。
所以洛元香一直都很清楚自己的定位,她只要能被秦君郁收下当小妾,这就足够了。仗着自己和年宿宿有三四分相似的容貌,她是有把握的。
从父亲被杀,她央求几人带上自己,到将恶狼引来袭击年宿宿,她挺身而出,再到钟离郡自请离去却突然晕倒,这一切都在她的计划中。
洛元香心念一动,嘴角几不可察往上扬起一个弧度。
她眼睛一闭,身子轻盈地往下坠,原以为会落入一个温暖,结实的怀抱,不曾想,迎接她的是冰冷结实的木地板。
“嘭”一声闷响
——
洛元香龇牙咧嘴倒在地上,面部表情几乎失去了管理,她愤愤抬起腥红的眸子,怨怼地瞪着秦君郁,她这副样子,就是没能得逞,恼羞成怒了。
她不理解,怎么会有人这么无情,自己的容貌、身姿都是极好的,这么一个娇弱美人倒在他面前,秦君郁非但没扶她一把,还嫌弃地往后退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