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君郁以为她睡着了,生怕吵醒她,动作小心翼翼的,心里一大堆想说的,想问的,在见到她安然无恙的时候,一切都显得不重要了。
他心软得一塌糊涂,三步上前将人揽到怀里,这一个拥抱两人都格外用力,生怕一眨眼,手上力道一松,他们又要分开了。
“殿下……”
“抱歉,我来迟了。”
秦君郁将头埋进她的颈窝,两人紧紧依偎在一起。
过了片刻,年宿宿推开他,朝门外看了眼,“殿下怎么进来的?皇后娘娘不是说未经允许,不让任何人探望吗?”
她不信皇后会那么好心,同意秦君郁进天牢看自己。
秦君郁轻笑,“皇后虽是一国之母,但也不是一手遮天的,我要进来,他们还敢拦我不成?”
他这势在必得的样子,仿佛一点也不忌惮皇后,
年宿宿咂舌,果然最好用的还是权势,只要你位高权重,就没人敢对你不敬,更没人敢忤逆你。
就像她被抓进来那天,在钟粹宫搬出了自己太子妃的身份,两名侍卫被唬住了,却没敢违背皇后的命令。
年宿宿从来没想过,自己也会有用身份压人一头的一天,她无奈地叹了口气。
年宿宿不顾形象席地坐下,双腿盘起。
前一秒还情意绵绵,你浓我浓,下一秒就一点氛围也没了。
秦君郁无奈,宠溺地摇摇头,也盘腿坐了下来。
面对面坐着,如同在打坐问道。
“放心吧,我会查清楚真相,还你一个清白的。”
“皇后想借此对你不利,我不会让她得逞的,就算是诬陷,也要拿出一份像样的假证来,她现在什么都没有,只能关着你。”
秦君郁的目光逐渐黯淡下来,担忧地看着对面的人,“但皇后把相关的人员都处理了,同理,我也没有能证明你是无辜的证据。”他眼中带着歉意。
年宿宿的反应平平,似乎并不意外这个现状。
皇后派了周福海到年府,足以说明她已经把控整个局面,查到年巧月的死胎是迟早的事,依皇后的行事风格,就是不留活口。
可怜了几个无辜的人,无端受累。
既然让目击者作证这条路走不通,年宿宿想起来还有一个人能证明她是被诬陷的。
年巧月养胎时,隔三差五就会让大夫来请平安脉,那位照顾她胎儿的大夫和前几日接生的并不是同一个,很可能皇后还不知道这么一个人的存在,只要他们能抢在皇后之前把人找到,就已成功了大半。
她将这事告诉了秦君郁,希望他能顺着这条线去找人找到。
秦君郁再三保证,一定会尽快将事情办好,接她出去,又嘱咐了几句让她好好照顾自己的话,便离开了。
自从秦君郁来过一趟之后,她的处境就好多好,每日的饭菜份量大了不说,还多了肉和汤,到了夜里会有一名小丫鬟端热水来伺候她擦身子,这对年宿宿来说是最好的优待了。
牢里又潮又湿,到处弥漫着一股奇怪的臭味,她感觉自己几天没洗澡都腌入味儿了,有水粗略洗一下澡,总算没那么难受了。
但这样的日子没过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