婧雪认为有些话殿下可能不好意思说,她自作主张替秦君郁解释起来,“娘娘,殿下伤到了腿,行动不便,若有冒犯到娘娘的地方请娘娘恕罪。”
秦君郁简直要气死了。他宫里的人,就是代表他,这个宫女卑躬屈膝地向皇后请罪,置他的颜面于何地?
两眼一抹黑,他差点晕过去。
皇后对这个宫女的态度很满意,不过更多的是得意,秦君郁的人对自己点头哈腰,让她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她用一种轻屑的眼神打量着婧雪,毫不犹豫自己的嘲讽,“太子不是从来不让宫女近身服侍吗?怎么成亲后反而破例了?”
“不过这宫女倒伶俐懂事,怪不得太子会中意她,留她在身边。”
婧雪害羞地低下头,嘴角压都压不下去,“娘娘过奖了。”
秦君郁无语,说她聪明吧,连好赖话都听不明白,说她笨吧,又知道讨好皇后,解他之困。
婧雪不动声声观察秦君郁的脸色,见他并未生气,心里更高兴了,要知道,以前有人说这种话他是会大发雷霆的,可这次,他既不反驳,也不发怒,这不是默认是什么?
婧雪乐开了花,以自己的姿色,得到殿下青睐是迟早的事,只是没想到这天来得这么快。
秦君郁心里只希望皇后能就此打住,所以他什么都没说,否则又会引出新一轮的争论。
正在此时,年宿宿回来了。
阿隼跟在年宿宿身后,威风凛凛,狐假虎威,连看向皇后的目光都自信了。
皇后反应过来刚才秦君郁是暗示这个侍卫去搬救兵来了,顿时气从心生。
“拜见皇后娘娘。”年宿宿此时还是一副“好儿媳”的模样,规规矩矩上前行礼。
在来的路上她已经听阿隼说了大概情况,动动脑子想就知道皇后是来打探虚实的,她马不停蹄地赶回来,希望没来得太迟。
她余光一扫,看到婧雪也在,不由得奇怪,不过碍于皇后还在,她没说什么。
“太子妃。”皇后仔细斟酌着这三个字,很是玩味,“平身吧。”
年宿宿的笑容骤然变冷冽,挑眉道:“皇后娘娘是上门兴师问罪来了吗?”
“如果娘娘要罚,就罚儿臣一个人吧,是儿臣身子不适,故而不能去给父皇,还有皇后娘娘请安,请娘娘见谅。”
她笑里藏刀,秦皇后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却拿她没办法。
年宿宿甚至不愿意称她一声“母后”,而是直呼“皇后娘娘”。
皇后并非秦君郁的生母,她不喊母后,谁也不敢说她的不是。就连皇后本人都只能咬咬牙忍了。
“怎么会。”皇后皮笑肉不笑地应了一句。
年宿宿收起好笑脸,走到秦君郁身后,双手搭在他肩膀上,看到他双腿间那一大滩污渍,措不及防“啊——”了一声,惊恐的表情可以说是夸张。
她心疼地捧着秦君郁的脸,手动一转,让他看着自己,“郎君~这是怎么回事?谁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