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大夫,这是医药院的李大夫,他跟着我们已经有七八年了,营地里的情况他都清楚,让他带你去了解一下。”陈启进只交代了这么一句,便火急火燎回主营帐了。
李大夫是一个高高瘦瘦的文弱书生形象,朝她腼腆笑了笑,“我……我叫李怀仁,你叫我李大夫就好。”
年宿宿大大方方打了个招呼,“李大夫你好,我姓年,以后请多关照。”
李怀仁脸都红了,不敢正眼看年宿宿。他进军营这么久,每天都是跟一群大老爷们儿打交道,许久不见过姑娘,没想到突然来了一个长得如仙女般的女子,还和自己是同行,这让他怎么不能害羞。
年宿宿并未察觉到李怀仁脸色不对,跟着他往医药院的方向走。
“年姑娘,您是哪里的人?”
“我……跟着殿下从盛京来的。”
李怀仁若有所思:“盛京来的那位太子殿下啊……应该是位玉树临风的人物吧。”
他有一搭没一搭跟她聊着,年宿宿不敢跟他透露太多,大多时候都是敷衍了事,李怀仁察觉到她不想搭理自己,便没再问了。
两人沉默地走到了医药院处。
所谓医药院,不过是五个帐篷围在一处,周边全是支起来的炉子,生火煮药。
来到自己的地盆,李怀仁显得从容多了。
“我们这地儿小,除了我之外,还有两个学徒帮忙抓药、煎药、帮忙看护伤员,几乎所有工作都压在我们三人肩上。”
“年姑娘你若是受不了可以跟我说,我安排轻松的活给你做。”
年宿宿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我能吃苦,不用对我特殊关照,李大夫你把我当学徒就行了。”
李怀仁笑了笑,没有反驳她。
他看年宿宿细皮嫩肉的,怎么也不像是吃过苦的人,而且跟着太子从盛京来的,大概率养尊处优,每天抓抓药,把把脉,军营这么艰苦的生活,她怎么受得了?
两人正说着话,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跑了出来,冲到李怀仁面前他抹了把汗,气喘吁吁道:“李大夫,昨夜炎症的病人又发热了,喝了药似乎没有起色,怎么办?”
李怀仁蹙眉,“多加一味黄连、鱼腥草,熬两遍水喂服,观察后续情况,如果还是没有退热再来告诉我。”
少年应了一声,离开之前好奇地看了眼年宿宿。
年宿宿回以一笑,少年立马红脸跑开。
李怀仁夹在中间窘迫不已。
年宿宿放心不下,提议去看看那名患者的情况,李怀仁却说不要紧,要先带她去安置住所。
年宿宿初来乍到,不好跟他作对,只好听从安排。
但李怀仁好像并不知道她的住所安排在哪里,两人晕头转向逛了一大圈,最后还是问了人才找到正确的方向。
“李大夫,您不是随军十几年了吗?怎么还迷路啊?”年宿宿故意调侃他。
李怀仁尴尬到无地自容,自己是“本地人”,却不识路,让他还怎么面对年姑娘。
“我……”他挠了挠后脑勺,“我平日就待在医药院里熬熬药,看看病,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