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没错,就是他”阿涅达挂满各种首饰的双臂死死地捏住了桌子。
佝偻男人脸上有汗,仅仅预言了一小段就消耗了他大量的魔力。
水晶球上的画面却在此时停住了,莱恩的脸逐渐被白色迷雾所笼罩,变得模糊不清。
“不好”佝偻男人下意识地关掉水晶球,然后立即启动了房间内的保护法阵,并示意阿涅达立即趴下,在两人立即趴下的瞬间,一阵带着怒火的动人女声就扫过这片区域“是谁胆敢使用大预言术预言我的神选”
趴着的两个人死死不出声。
佝偻男人设下的迷惑性法阵起了作用,湖中仙女扫描了一番没有发现对象,她也不能长时间地这样消耗神力扫描,于是这位女神在探测无果之后就离开了。
十分钟之后,灰头土脸的两个人终于重新站了起来,阿涅达身形狼狈,她的一身丝绸长裙上沾了不少尘土,丝袜也勾丝了,画好的妆花了一片“好吧,至少可以知道莱恩受到湖中碧池的保护了。”
“啊”佝偻男人也爬了起来,他摇头“我无法完成大预言术,阿涅达会长,拿着你的钱,请回吧。”
“不,使用不了预言术,你可以使用真言术湖中碧池的神职只能保护他的未来,无法保护他的过去,钱你要我可以再给你”阿涅达又取出五枚神祇金币,女人状若疯狂地使用尖利的指甲抓着预言师的脖子。
“”佝偻男人的身体疯狂地颤抖着,他知道自己已经陷得太深了,可是作为奸奇教派的预言师,他知道如果自己敢拒绝,阿涅达就会直接杀了他,
色孽教派的疯子们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因为色孽的教义就是鼓励一切暴行,尝试一切罪恶,混沌诸神的信徒不仅互相自相残杀,就算是同一个教派也整天自相残杀。
最终,佝偻男人颤巍巍地伸出了手,接过了钱。
真言术和预言术相反,预言术是尝试探测一个人的未来,而真言术是回溯一个人的过去。
在阿涅达的注视下,预言师再次朝着水晶球伸出了手。
真言术是无法对圣域或者圣域以上强者和教会大主教们释放的,绝大多数公爵或者公爵以上的大贵族们也会让自己的宫廷法师施法保护自己的过去,不过莱恩不算以上众人,真言术对他勉强有用。
水晶球中再次出现了莱恩的脸,然后他的脸逐渐变得越来越年轻,白狼骑士所经历的事情逐渐在两个面前显现。
“对,是这个,就是这个”阿涅达连连点头。
可就在回溯到莱恩三岁那年的时候,又是一股金色的迷雾将莱恩的过去包裹得模糊不清,死死地遮盖着水晶球。
“对就是这里快我要看清他到底是什么来头”阿涅达细长的手指甲抓住了预言师的衣领“快”
预言师只得伸出手,继续痛苦地将自己的生命力输入水晶球之中,这让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变老。
水晶球中的景象开始变化了。
令两个人惊讶的是,水晶球中的景象不再聚焦到还是幼儿的莱恩身上,而是直接远离了这个世界,在无尽的宇宙虚空和可怕的巨型亚空间风暴中穿梭。
莱恩,来自这个世界之外
“啊啊啊啊啊”预言师整个人正在迅速地结晶化,他的生命力,他的灵魂,他的所有血肉能量正在被真言术疯狂地吸收着,一个眨眼之间,预言师的双手就完全化成了结晶,结晶还在不断地朝着他的肩膀蔓延,并逐渐蔓延到了他的全身。
穿过无尽的亚空间风暴,水晶球中最后出现的是一个被神圣的金光包裹着的星球,然后一切戛然而止,水晶球在某个无上存在的瞥视中爆碎,化为尘埃。
“不”预言师的双眼喷出炙热的火焰,他的身体突然自行燃烧起来,红色的火焰眨眼间就燃尽了预言师的全身。
真言术还在索取着预言师的能量。
他的全部生命力和灵魂不够
全村整个奸奇教派的生命力和灵魂不够
村庄地下混沌祭坛内的全部混沌能量还是远远不够
真言术沿着奸奇信徒和黑暗之神的信仰通道继续索取着。
亚空间,混沌境,奸奇的迷宫内部传来一声惨叫声,万变之主、命运之神,混沌四邪神之一的奸奇哀嚎不止,它发现自己的混沌能量因为某个信徒的真言术被真言对象反击足足消耗了接近四分之一。
盛怒之下的黑暗之神一口气将无数信徒变成了混沌卵,不过这是后话了。
在阿涅达惊愕的眼神中,预言师的身体一半化为灰烬,一半化为结晶,不仅如此,整个村庄所有的人都被烧瞎了双眼,变成了白痴,村庄中的建筑在火焰和地震中倒塌,阿涅达才逃出来几分钟,村庄就化为了灰烬,然后又因为地下祭坛的毁灭导致塌陷,化为废墟。
唯美会的会长目瞪口呆,她实在是想不出为什么一直以来都有效的真言术为什么会在莱恩的身上不管用,还变成了这样
阿涅达只能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莱恩和同样来自世界之外的湖中仙女有很深的关联,湖中仙女不惜花费巨大的代价保护他的过去。
最后看着化为灰烬的村庄,唯美会会长突然这个过程觉得非常愉悦而且充满艺术感,她吐了一下舌头,轻蔑地说道“活该。”
说完,她示意同样呆若木鸡的马车车夫“走吧,我们回去。”
穿越无尽的永恒亚空间巨型风暴和无尽宇宙虚空后,实体物质宇宙,人类母星,神圣泰拉。
至高无上的伟大存在本来在忙于消化古圣遗留下来的精纯宇宙能量,一闪而过的小小窥探让他的意识苏醒了。
“莱恩”
“吾之爱子,莱恩遇到了危险有人试图通过邪术窥探他的过去。”
“莱恩是我逆转腐化计划中最珍贵最致命的一环,他绝对不能出事。”
“他需要禁军万夫团的帮助”
马林堡,琥珀大道五十三号,一楼的会客厅中。
维罗妮卡头疼地走来走去,高跟鞋跟的声音不断地响起“雅各布副会长战死,我们却在瞎转悠,空费不少时间,结果出了这么大的事,我要怎么跟索菲亚议员和玛格丽塔导师交代。”
“至少我们不是没有收获。”莱恩正端坐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