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祭酒谬赞了,都是小子孟浪,一时贪杯,醉酒误事。”说起这事,李忘忧便面皮发红。
一时贪杯喝醉了,居然在李二面前吟诵什么“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简直就是找死嘛。
为了这事,前日封爵后,李二还揪着他的耳朵教训了半天,让他好不后悔。
如今此事又被孔颖达提起,李忘忧更觉尴尬。
他这窘迫的样子,却让卢宽与孔颖达一阵大笑,愈发觉得李忘忧合他们的胃口。
“子忧,方才老夫所言可不是开玩笑,你真不考虑一下参加今年春闱吗?”孔颖达笑过后,又朝李忘忧正色道。
李忘忧无语,怎么这些大儒都与虞世南一般,那么想让自己步入仕途?
他也不好拂了两位大佬的好意,左右看看四下再无旁人,便从衣袍掏出了一物递给他们。
“嘿嘿,孔祭酒、卢尚书,倒不是小子不愿意,只是如今小子的身份,也不方便再参加什么春闱了。”
孔颖达一楞,伸手接过那物件:“什么意思?子忧你为何身份不便参加春……这,这是金鱼符?”
卢宽闻言也是一怔,连忙伸手接过了孔颖达手上的金鱼符,端详了起来。
“开国县男的男爵金鱼符!子忧,你这是从何而来?”卢宽也惊讶出声。
李忘忧提给他们的,便是自己封爵后被赐予的身份证明。
唐代的鱼符,便是官员的身份证明。
《新唐书·车服志》:内外官五品以上,皆佩鱼符、鱼袋,以“明贵贱,应召命”。
“亲王以金,庶官以铜,皆题其位、姓名。”
这金鱼符,到了武则天时期,被改成了龟符,这也是后世所说金龟婿的由来,代指身份高贵的女婿。
李忘忧这开国县男,所赐鱼符也为金制,上面写有他的姓名和爵位,这便是他的爵位证明。
“嘿嘿,小子日前蒙圣人恩赐,敕封户县县男,所以这春闱即-->>便小子想参加,也是不行了。”李忘忧略显嘚瑟的回答道。
卢宽与孔颖达二老,此刻都不由觉得有些牙疼。
十岁的少年郎,居然封爵了?此事要是传出去,不知道会惊掉多少人的眼珠。
甚至二老心还微微有些吃味,因为连他们至今都尚未封爵啊!
孔颖达虽是秦王府十八学士,又是国子监祭酒,不过终其一生都未能封爵。
卢宽倒是在晚年被李二敕封为芮国公,不过那是贞观十二年的事情,此时距离他封爵,还有整整十年时间。
“户县男,你这……”孔颖达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李忘忧赶紧躬身:“孔祭酒,你还是叫我子忧吧,小子实在当不得你的尊称。”
卢宽将金鱼符递还给李忘忧,也是摇头苦笑。
户县李忘忧,果然非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