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大夫人和苏长风也看向这家唯一的男人,沈从南。
沈从南道:“此事就此揭过,希望她好自为之。”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苏长风叹息道:“本来父亲和大哥也要来,但父亲被气病了,今早就发热了。
大哥请了假,在家侍疾。”
国公夫人一惊,紧张地问道:“可严重?请太医看了没?”
苏长风道:“我去给他告假时,陛下知道了,派了御医来看了。
说肝气郁结,急怒攻心,需要好好调理。”
云黛心道:就是气得呗!
沈从南淡漠如常,道:“告个长假,在家静养静养也好。”
苏大夫人闻言,微微一愣,若有所思。
苏长风郁闷地道:“在家哪能静养的了?想起姐姐的事,他就……”
国公夫人道:“兄长最看重规矩礼仪,注重脸面名声。
虽然云儿的事,外面的人不知详情,但从昨天她的表现也能猜测一二。
兄长怕是觉得,失了脸面吧。”
苏大夫人道:“是啊,他为人师表一辈子,觉得没有资格教导别人了。”
国公夫人道:“赶紧找个忠厚的人家儿,把云儿嫁了吧。”
苏大夫人露出悲苦之色,“那孩子执拗的很,说什么都不嫁人,闹着要出家修行去。”
国公夫人大惊,急道:“这怎么行?不行的!不能出家!”
苏大夫人落泪道:“是啊,你说这不是剜我的心吗?!”
何止剜苏大夫人的心,国公夫人这心里也是仿佛被扎了一刀似得疼。
因为她儿子,让侄女出家了?
这个侄女尽心尽力孝敬她,帮她管家这么多年,到头来,却因为她儿子,毁了一辈子!
这怎么行?
沈从南却不为所动,嘲讽道:“她六根不净,佛祖、三清都不会收她的。”
“啧!”国公夫人咂舌,责备地瞪他一眼。
安慰苏大夫人道:“她现在太冲动了,先让她冷静冷静再说。”
苏大夫人道:“我也是这意思。”
云黛干巴巴地安慰道:“舅母别太着急了,等表姐冷静下来,一定会想通的。”
苏大夫人强笑道:“你这孩子真懂事,这个舅母可不能白叫。
我今天带了些好东西给你,算是改口礼了。”
云黛笑纳了:“那多谢舅母了。”
见她收了礼物,苏大夫人就更放心了。
吃过午饭,回到麒麟院,云黛一看礼单子,惊讶了一下。
“这也太丰厚了吧?”
沈从南轻嗤,“瞧你这财迷劲儿!”
云黛白了他一眼,道:“其实我真不想收,但是不收,他们都不放心,以为我还记恨苏婉云呢。”
说着,坐到妆台前,卸首饰。
沈从南不置可否,歪到了榻上,看着她对镜散头发。
云黛从镜子里看着他,问道:“你说,苏婉云会真的想出家吗?”
沈从南道:“我才懒得想她的事,有那功夫,还不如想一想,一会儿用什么招数。”
云黛从镜子里瞪了他一眼,“去你的吧!折腾了一晚上还不累?”
沈从南唇角扬起,“做这种事,哪有嫌累的,这叫乐此不疲。”
云黛将一头长发披散下来,强烈抗议道:“你不累我可累了,我要午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