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萨鲁斯顿时紧张起来,还没等他说话,参谋部属员马尔基乌斯就建议道:“军团长,咱们必须得赶紧进攻!否则——”
斐萨鲁斯点点头,对传令兵说道:“立即去告诉卢孚斯,他的第一大队可以行动了!”
卢孚斯,是来自路凯利亚的罗马老兵,马克西姆斯起义军在庞贝城的时候他是六个大队长之一,后来成立军团,他因为资历原因没能当上军团长,但却一直担任第一军团第一大队长,其队伍的战斗力在起义军中首屈一指,如今也是第一军团中老兵最多的一个大队。
斐萨鲁斯将第一大队抽调出来作为预备队,就是希望他们在反击中发挥出最大威力。
传令兵离开之后,斐萨鲁斯大声下达命令:“吹响进攻号!”
“呜!呜!呜!……”铜号声响了一阵,第一军团的军阵推进缓慢,甚至部分阵列根本就没动。
就在阵列后方的斐萨鲁斯很快就了解了原因,并非因为敌人在顽强阻击,而是不少前列士兵在忙着割战死敌人的耳朵,从而置命令于不顾。
“给我再吹!使劲吹!”斐萨鲁斯气得对号兵嚷道:“我看他们要听几遍才会服从命令!”
斐萨鲁斯着急,阵列中的队官们同样着急,他们比士兵们更深知违反军令的后果,在急促的铜号声中、在队官们的怒斥声中,士兵们不敢再耽搁,举盾持剑,朝着当面之敌冲杀过去。
当第一军团从正面的进攻再次吸引住敌人的全部注意力时,原本藏于第一军团阵列尾端后方的第一大队在卢孚斯的指挥下迅速向敌人的侧翼展开攻击。
正面作战的第一军团士兵们渴望立功授奖,进攻勇猛而有秩序,犹如一道长满尖刺的铁墙逼得敌人连连后退。
而侧翼进攻的第一大队却犹如一把锋利的匕首,它以百人队为核心、以十人队为手足,在进攻时分散开来,钻进敌人队伍中的缝隙,利用短剑的便利大肆砍杀,搅乱敌人的队伍、引起恐慌……
左翼的奥塔里亚特部落战士由于事先的安排,本就无心死战,之前已经受挫,此刻面临第一军团的凶猛进攻,凭借着人多,中、右两部分的阵线还可以支撑,但阵列尾端的战士们遭受到两面夹击,没多久就开始有人溃逃……
第一大队的老兵们并没有趁机追杀溃兵,而是将他们向东驱赶。
惊恐万状的溃兵们不但冲乱了自家人的队形,而且还将恐慌的情绪迅速传染给了还在作战的同胞,于是奥塔里亚特军阵的左翼很快就由局部的溃逃演变成了全面的败退……
“报告军团长,我们的中路友军败了!”一名骑兵急速驰来。
“我已经看到了。”朝着左侧眺望的斐萨鲁斯竭力保持着镇定,尽管事先他和手下商议的时候就做出了这方面的预判,因此才冒险将第一大队抽调出来做预备队,以期能够尽快击溃敌人的左翼,然后全力应对接下来的复杂局面……但此刻望见远处狼奔豖突的友军,听着他们发出的呼救声,斐萨鲁斯不免有些紧张。
他又看向自己的前方,第一军团的士兵们同样在追击溃败的敌人,因为追击导致原本紧密的阵列也完全松散开来。
原本在昨晚斐萨鲁斯还特地跟第一军团的队官们反复强调过:在击溃当面的敌人之后,不要过多追击,要尽快的恢复阵型。
但现在看来他们没有很好的完成这个任务,这也是斐萨鲁斯感到紧张的主要原因。
“号兵!号兵!你立刻给我吹号,让他们停止追击、重整阵型!”斐萨鲁斯焦急的大喊。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号兵一个劲的猛吹,但是在此刻尘雾弥漫、喧嚣震天的战场上,对于正拼命追逐溃兵的第一军团士兵们效果并不明显。
斐萨鲁斯急得抓耳挠腮。
“军团长,我有一个办法,或许能让士兵们重新聚拢,就是对你来说有些危险。”马尔基乌斯开口说道。
“什么办法?赶紧说!”
“就是你拿着我们的那杆大旗,和号兵各自骑一匹马,赶过去!你挥舞旗帜,号兵吹号,相信一定可以引起士兵们的注意!”
“好主意,就这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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