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正卿终于被刺激到。他含笑的唇缓缓抿紧,面容显得异常轻蔑。
他执起黑子放入棋盘,讽刺道:“好,你既然想让你爹遗臭万年,我岂能不如你的愿?你是个孝顺的。”
李良才讥诮地笑了笑,执白落子。
周围的文人们纷纷把赌注押在史正卿身上。
其中一人提高音量说道:“忠勇侯夫人,你怕是不知道。我们每次押注只是图个乐,没人想过彦回会输。”
旁边又有一人说道:“前来临安府参加科举的学子们若囊中羞涩,不够开销,便会往我们这里跑。撞见他们,彦回每每都会与良才对弈。我们押彦回输,学子们押良才输,如此便能赢得赌资,好好筹备科举。这赌局实则是大家捐赠银钱与学子们共克时艰的善举,与赌博无关。”
站在后排的人说道,“我们这个赌局从来没出现过第二种结果。彦回散财童子的名号就是这么来的。我们押彦回输,那是玩笑。你押彦回输,却是心存贪婪和恶意。你这妇人着实浅薄,竟闹出这般大的笑话。”
四周的人纷纷嘲讽:“不出一日,你愚蠢的名声就会传遍临安。”
“我建议你今后切莫出门,恐会遭人耻笑。”
“若是一定得出门,最好戴个面纱遮一遮丑。”
“哈哈哈!”
哄笑声此起彼伏,接连不断。整个酒肆都洋溢着欢乐的氛围,而方众妙就是他们最大的笑柄。
黛石修行不到家,面皮一阵一阵烧红。余双霜倒还坐得住,只是牙根有些发痒。
龙图坐在对面桌上,拎起别人喝过的酒壶倒灌狂饮,又夹起别人吃过的菜肴一顿狂扫。不要钱的酒席不吃白不吃。
你们就笑吧,等那个“屎真轻”输了,看你们还笑不笑的出来!我家主上的卜卦从来没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