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柳羲莫不是穷疯了?真以为自己是上天之子,谁都要让着她、帮着她?”
姜芃姬信心十足,外界的舆论却不看好她的计划。
大多都是唱衰的,还有人冷嘲热讽。
“谁知道呢?人家现在可是东庆说一不二的人,还不许她飘几天?”
这话题成了近段时间八卦的宠儿,不论是贩夫走卒还是学生士子,总要指点一番才肯满足。
有人说,“商贾逐利,骨子里都是铜臭味。他们将银子丢进水里还能听个响儿,出工出力出钱建什么金鳞书院分院,出钱的人有什么好处?啧,什么好名声好功德都让别人占了!”
有人嘲笑着道,“建一所书院要多少白花花的银子?倘若是我,哪怕手里的钱多得烧手,我也宁愿埋起来留给子孙。白白拿出来给别人做好事儿,天底下哪有这么缺心眼的人?”
有人道,“没准儿,兴许真有那种脑子缺一块的,为了阿谀逢迎,心甘情愿掏钱呢?”
还有人说,“建一个书院要多钱?按照金鳞书院的规制,怎么说也要个十几万贯吧?金鳞书院的学生开销还大,数百个学生谁供得起的?笔墨纸砚这些先不谈,人家一日三餐都是一荤两素一汤管饱、一年四季各有三套衣裳、每月还有一百文零用……普通百姓逢年过节才吃个肉味,一套衣裳缝缝补补三年又三年……谁愿意当冤大头,出钱养这些能吃的学生?”
民间百姓唱衰,一些不喜欢姜芃姬的士族也报以冷眼旁观的态度。
众人目的差不多,全都等着看姜芃姬笑话。
殊不知,暗地里已经有不少土豪想要捧着钱跪求姜芃姬了。
奈何没有门路,只能干着急。
生意做得再大,他们仍旧是最末等的商贾。
姜芃姬是一方诸侯,哪是一介庶民想见就能见到的?
没办法也要想办法!
名额就这么两个,若是动作慢了被人捷足先登,他们才要捶胸顿足啊!
众人使出十八般武艺,有人托关系找门路,有人近水楼台先得月,将目光转向了再读子女。
他们没有官场上的门路,但他们的儿女在金鳞书院就读,书院的官二代很多啊!
只要丰仪几个回去向亲人学一嘴,四舍五入等于告知姜芃姬啊。
因为金鳞书院实行全日制教学,一月只能见一次,父母想见孩子也只能提前约好时间。
于是,便出现了如下情形。
“父亲这是作甚?女儿在书院不缺吃用,学院也不许学生穿私服,女儿用不上的。”
女儿瞧着父亲身后如小山一般的礼品盒子,顿时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她在家中不怎么受待见,没想到父亲会这般关心她。
父亲讪讪道,“这不是给你的准备的……为父想问问,你与那几位郎君娘子可认识?”
女儿难掩失望,嘴上却道,“那几位郎君娘子?父亲指的是谁?”
“自然是丸州那几位大人物的子女。他们不都是你的同窗么,你不认识?”
女儿无语。
金鳞书院依照学生年纪大小和课业进度分了不同年级,父亲说的那几位都是高年级学生,怎么算同窗?顶多算校友。看这个架势,她也知道自家父亲是有求于人,想让她搭个线。
她道,“若是父亲有什么事情想请他们帮忙,女儿可以试一试,送礼贿赂就别了。”
父亲急了,斥责道,“这叫人情世故,怎能叫贿赂?小女儿家家懂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