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块小甜糕(2 / 2)

余年“好,我知道的。”

孟远看了看日程表,“那我不叨叨了,一会儿要去开会,就不在这里陪你了。”他又看向施柔,“有什么事你注意着。”

“好,孟哥你放心。”

余年做事情一旦投入进去,就极为专注。连着一个多星期都泡在录音棚里,过带、录乐器音,跟制作老师调整细节,有时候连晚饭都会忘。

他性格平和没架子,跟谁都能聊两句,一起工作的人相处得都很不错。中途休息的时候,吉他老师还拉着余年,一定要教他吉他基础。余年也有兴趣,认真地跟着学,两天下来,卓有成效,兴致勃勃地让施柔录了他弹一闪一闪亮晶晶的视频传到微博上。

“突然想学吉他年年抱着吉他唱歌的样子好好看笑容干干净净的,我快不能fu吸了”

“哈哈哈年年是在学吉他吗一闪一闪亮晶晶竟然蜜汁好听拨弦的手指好看到爆一人血书求多发微博,最近好多天都没什么动静,难过哭”

“来看年年修补碎掉的心脏qaq被伤到了,我以前那么喜欢他,结果竟然全都是假的我不信”

余年发完微博,看到好几条类似的评论,问施柔,“是出什么事了”

施柔正好在刷热搜,连忙道,“对,年年你知道李尹吧”

余年点头,“知道,我听过他的爱的人。”

“就是他之前爱的人这首歌多火啊,我去ktv都必点。他从出道开始,走的就是创作型实力派的路线,结果就今天上午,被曝出说,所有冠了他的名字的词曲作品,全都是别人代写的”

余年惊讶,“代写的”

“对啊,就是代写,”施柔解释,“其实圈子里这种事挺多见的,为了炒人设出新闻,公司会买一些词曲,直接署上艺人的名字,一般都会跟原作者签合同。但这种方法风险很大,也不太道德,就像这次吧,”

施柔指指手机,“这几年一直帮李尹代写的那个团队,觉得李尹火了,但给他们的钱太少,就一口气直接把这事情曝出来了。”

旁边教余年吉他的老师也在翻热搜,出声道,“其实早就有风声了,说李尹自己写的词曲狗屁不通,没一段能用的,不过他后面竟然是一个团队在帮忙写歌,人一多,被曝出来的风险更大。”

“我也觉得。”施柔看完始末,感慨,“现在李尹粉丝全炸了,说有种这几年都被喂了那什么的感觉。有的忠粉不相信,但那个团队把证据全扔了出来,百分百实锤了,现在就看李尹怎么回复了。”

娱乐圈本来就大事接着小事,天天没个消停。几人看完,也没再关注这件事,继续捣鼓e。隔了三四天,施柔还在午饭的时候提了一句,说李尹发文道歉了,不过转身就被粉转黑的粉丝和路人骂上了热搜。

原本这件事到这里就完了,没想到还会有后续。

“站前排曝李尹代写的人叫姚扬,是那个四人团队里写曲子的,偶尔填词,那首爱的人就是他写的,确实挺有才华。他见李尹火了,连涨了好几次价,李尹都答应了。最近这一次,姚扬又要求涨价,李尹觉得价格太高,不同意,两方就撕破了脸。”

办公室里,孟远端着一杯热咖啡,吹了吹继续道,“把李尹代写这件事曝出来之后,不少路人都在微博夸姚扬,说干得好,揭露了娱乐圈丑陋的一面。这么短短没几天,他就涨了十几万粉丝。”

余年练了一上午的歌,正小口小口地喝着茶润喉,“然后呢”

“我估摸着,他有点野心,幕后久了,想站到前台来,往创作歌手靠。嫌钱少什么的是假,应该是想借着李尹这件事炒出名气。但李尹不算大红,眼看着热度两三天就过去了,所以他得找下家,继续炒。”

孟远喝了口咖啡,把手机打开,递给余年看,“这人深谙套路,话说得不清不楚,让下面一堆人猜。看看这话说的,最近火起来的几个新人歌手,炒才华人设,却不知道背后是不是也有像我这样的一个人,被剥夺了在自己的作品上署名的权利。”

施柔手撑着下巴,“孟哥,你这么一分析,确实厉害啊一条微博,拖了好几个人下水而且最后这句话,会激发很多人的同情心和正义感。”

孟远手指磕磕桌面,“没错,转个眼就上了热搜。”

余年翻了翻这条微博下面的评论,说什么的都有。

“姚老师代写了这么久,是不是知道什么内情,但因为某些原因不能明说求爆料我们挺你”

“最近火起来的新人歌手夏明希,余年,薛雅林,林想,何俊宇,赵菁,再勉强算一个欧阳宇欢迎补充哎呀,不过就这几个人里面,随便一个都是腥风血雨啊姚老师要干大事”

“抱走年年我们不约,你要爆料要炒作请随意”

“火速抱走明希小可爱以及,本来就是自己自愿卖作品,价钱谈不拢撕破脸,完了又卖惨,还自诩正义揭露黑暗,脸呢和李尹比起来,不过半斤八两,没多大差别”

不过网上掀风起浪,余年也没受到影响,一心一意录歌。不管是他自己还是公司,对第一张e都抱有很大的期待,工作团队的压力也大,这么一来,录歌结束是越来越晚,连着两晚上,余年回家都凌晨了。

关上车门,余年和施柔道别,目送车开走后,他踏上街沿,下意识地往空荡荡的路边望了一眼。

等回过神,余年手插进口袋里,低头笑了出来。

他是在期待什么

进到电梯,余年又发信息嘱咐施柔路上注意安全。等收好手机,跨出电梯门,他走过转角,脚步霎时间停住。

看清穿着深灰色长款羊绒大衣,靠墙站在自己家门口的人,余年惊讶,“谢游你怎么来了”说着,他走到近前,才发现谢游垂着头,脸色煞白,嘴唇也没有血色,额头覆着薄薄一层冷汗,像是在强忍着什么。

“你”

下一个音还没发出来,余年就被谢游单手抱进了怀里,接着,耳边传来的,是谢游低沉隐忍的嗓音,“年年,我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