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畏难不进(1 / 2)

山地丛林,便于轻装步兵和小分队活动,开展游击作战;便于凭险据守,扼制要点,节省兵力;便于隐蔽集结和秘密接敌,达成战斗的突然性

革命军或许并不知道全部,当时也没有专述山地丛林战的书籍。但革命军中的骨干人员是在琼州训练的,气候环境比较相似,适应能力比较强;根据敌强我弱的大环境,也进行过袭扰、游击等针对性的学习和演练;从起事以来招募的新兵以本地土人居高,对地形地势、气候环境都很熟悉;又有黄明堂等对于游击战无师自通的散兵游勇,他们在滇越、桂越边境能够在清军和法人的夹缝中活动,自然有他们的战法和存生之道。

综上所述,革命军在面对敌人大兵压境时,采取袭扰、游击等战术,还是有准备,有基础,并有着不少有利条件的。

而使用的地雷就更简单了,就是埋在地里的手榴弹,发火环用绳子牵远,由人来控制。尽管这对操纵者有些危险,但占着林密草深的便宜,又有战友在不远处掩护,脱身倒也不算特别困难。

尽管这样的地雷没埋多少,但对于清军来说却是极有威慑力的武器,他们当然不知道革命军所埋地雷的数量,也就只好加倍小心,行进迟缓了。

黑洞洞的枪口慢慢从草丛中伸了出来,随着清军的行进缓缓移动着。四倍的瞄准镜后,是阿猫眯起的眼睛。

狙击的技术在不知不觉中又进步了,尽管在实战中还没有什么轰动性的战果,但他杀的人却已经很多。他可能还没意识到的这些长进,可他的眼力,他的计算,他的稳定,他的调整五百多米的距离,已经是一个相当了不起的成绩。

有价值的目标,小虾米现在已经不是阿猫所能满足的。他和十几名精挑细选出来的神枪手。在琼州不仅有幸得到了陈文强的指点和训练,更因为陈文强的安排,在革命军中享受着特殊的待遇。平常的战斗不需要他们参加,更不会象普通士兵那样上阵冲杀。甚至在行动上也有很大的自由度,不必接受军官过于细致的命令。

当然,这不是无组织、无纪律,而是在相对宽松的条件下,最大地发挥狙击手的能动性。

阿猫一动不动。甚至能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心跳,能闻到野草的清新气味,甚至大地喘息的气息。他隐蔽得很好,头上、身上是树枝和草,枪上也缠了布条,与山野几乎混成一体,在这么远的距离根本无法分辨出区别。

何锡番,这个骑在马上,佩戴手枪和军刀的家伙,吸引了阿猫的注意。他缓缓移动着枪口。终于等到了一击必杀的时机。

慢慢地拉动枪机,枪身轻快地向后一顿,子弹已经离膛而出,在敌人听到枪声之前,马上的何锡番象被重拳猛击了一下,颓然栽落。血块和泡沫从他的口中涌出,子弹打进了他的胸口,搅碎了无数肺泡,他已经说不出话,很快便会被死亡吞噬。

枪声猛烈起来。子弹在空中乱飞,发出尖啸之声。清军没有发现袭击者,但可以肯定袭击者就在周围。但泄愤式的报复并不能对已经隐蔽起来的阿猫有丝毫的损伤。

完全陌生的环境,完全陌生的战术打法。令新军极不适应,令巡防军胆战心寒。

占领了吗推进了吗在大队人马过后,为什么还有敌人在袭击、骚扰信使、通讯兵被截杀,辎重运输遭到伏击破坏,军官接连被冷枪打死打伤

新军营管带何锡番阵亡,辎重营管带阮荣发重伤;巡防军中路统领王正雅阵亡。阿迷巡防军统领方宏纶重伤。其余管带以下的官兵,死伤近百。

接连“克复”通海、石屏后,清军停止了前进。战损从人员数量上来看,是很小的;但从人员职级来分析,则是令人心惊的。因为所谓的克复,并没有经过什么激烈的战斗,而是革命军主动让出的。而就是这种武装游行式的占领,却已经死伤了多名中高级军官。

“地形地势复杂,山多林密,乱党有神枪手,擅长隐蔽偷袭,我军却并不熟悉这种冷枪刺杀。”标统张景良皱着眉头,有些苦恼地摸着下巴。

“骑在马上,腰挎指挥刀,任谁都知道是个官儿。”标统杨开甲叹了口气,说道:“铁良怎么死的乱党中有陈胜这样的高手,还能培养不出更多的神枪手辅之以密林草丛,几百米外冷枪刺杀,防不胜防啊”

真正现代意义的狙击手初现于第一次世界大战中,当时德军挑选士兵组成自由行动的狙击手,他们大多具有猎人和护林员的背景,对东西两线的英法军队和俄军造成了重大杀伤。

而关于狙击手的起源,有两种说法:一是说,在美国独立战争期间,美国义勇军的一位夏普少校发现,子弹如果用鹿油包裹,不但能够方便装填,还能提高射程与精度。他带领一支独立机动的枪手队伍,以不可思议的远距离精确射击,射杀了许多英军高级军官,多次以极小的代价换得极大的胜利。于是,人们将射击精准又冷静沉稳的射手称为夏普射手sharpshooter。

另一种说法是,狙击手sniper这一名称最早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的英军中出现,意指从隐蔽工事射击的人,后来人们常常把经过专门训练,掌握精确射击、伪装和侦察技能的射手称为狙击手。

也就是说,现在还没有“狙击”或“狙击手”这样名词的准确定义,除了陈文强外,在张景良等人的口中,也就成了冷枪刺杀或暗杀。

“军心似乎有所浮动。”张景良抬头看着杨开甲,不太确定地说道:“是气候环境不适应,还是乱党的宣传起了作用”

杨开甲沉吟了一下,模棱两可地说道:“两者或许都有吧反正,我也是不想埋骨异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