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别靠过去,往那个机枪阵地推进!准备好手榴弹。”博罗尔拎起步枪,撑起身子飞快的往前跃起,一口气跑了大约十几步才又趴下了。借着这段时间,他看见了那个荷兰机枪阵地,距离他这里大约只有几十米,里面的几个荷兰机枪手正在躲避德军机枪的子弹。
他猛然跃起再向前冲了十几步,然后就这么掏出了一颗手榴弹,用嘴巴拉下了拉环,一下甩进了荷兰机枪阵地的战壕里面。他就着向前奔跑的冲力卧倒,随后一声爆炸传来,紧接着就是一些沙子落在钢盔上的沙沙声。
博罗尔知道自己的手雷起到了作用,再次从冰冷还带着一些露水的泥土里爬了起来,端着自己的步枪冲到了冒着轻烟的机枪阵地前,跳进了战壕。
一名满脸是血的年轻荷兰军官仰面倒在地上,手正颤抖着摸向腰间的手枪,其他的荷兰士兵横七竖八的倒了一地,只有一个负责装填的荷兰士兵还愣在那里傻站着,手里还捧着机枪使用的弹链。
“呯!”博罗尔扣动扳机,一枪打穿了这名呆滞在那里的荷兰士兵胸口,紧接着他回过身,发现倒在地上的那名年轻的荷兰军官手已经拔出了手枪,他又一次开火,一枪打碎了这名年轻军官的脑袋。
这时候德国机枪那特有的声音再次吼叫起来,子弹打在博罗尔的身边,打在了沙袋上溅起了一片黑色泥土。博罗尔赶忙弯下腰缩进战壕里,一发子弹打在他头顶上那挺马克沁重机枪的枪身上,溅起了一片火星。
“混蛋!停火!妈的!我是博罗尔!停火!我已经占领了这个战壕了!妈的!停火!”博罗尔赶紧大声的喊道,如果一会儿又有一颗手榴弹飞进来,那他可就算是最倒霉的德国伞兵之一了。
喊了大概几秒钟的时间,德国机枪才停止了咆哮,跟在博罗尔后面的那名老兵也跳进了战壕,对着还在抽搐的那名荷兰装填手的脑袋又补了两枪,他们两个靠在战壕边,直到五六个德国士兵扛着一挺g42来到这里,才算是松了口气。
“刚才是哪个喊那么大声的?”博罗尔气的咬牙切齿,如果不是机枪开火掩护他完成了一次冒险的强攻,这会儿他应该还在草从后面抱着头骂娘呢。
“他看见你的降落伞着地了,可是看不到你,所以只好冒险喊了两声。”扛着机枪的老兵嘿嘿一笑,一边把机枪对着教堂的方向架了起来,一边解释道:“后面还有两个兄弟,一名胳膊脱臼了,另一名脸被树杈刮伤了。排里的医护兵正在给他们俩治疗,所以没有一起上来。”
“那教堂的方向上有多少个荷兰守军?”博罗尔从背囊里掏出了一个望远镜,略微露出半个脑袋对着远处的教堂观察了两眼,就退回了战壕,看了看自己的手下们问道。
副班长摇了摇头:“我们不知道,大家刚聚集起来,还没想好怎么对付那个机枪阵地呢,如果不是你,我们还要被压制一会儿。”
“巴鲁!你带着他沿着道路两边的排水沟靠近那个教堂的篱笆。”博罗尔指了指远处的道路说道:“你还有你,你们两个……算了,你一个人跟我来。在正面佯攻骗对方的士兵开火。”
他指了指机枪:“剩下的三个人,把那挺马克沁也弄过来,操作两挺机枪,别吝啬弹药,瞄着教堂的窗口使劲打。”
分配好任务,所有人都开始行动起来,阵地上的马克沁机枪因为弹药充足,所以率先开火了。子弹随着“突突,突突。”的枪声打碎了教堂的玻璃,正面上,博罗尔和一名士兵交替掩护弯着腰冲向了教堂。
“呯!”教堂里面,一名荷兰守军开火了,不过显然他用的是一支步枪,而不是德国伞兵比较忌惮的机枪。很快开火的窗口就被德国伞兵抢来的马克沁机枪打成了筛子,玻璃全部碎裂,周围的墙体上也都是弹痕。
从另一个方向上攻过来的德国伞兵,很快就占领了教堂外面的篱笆墙,他们两人悄无声息的越过了低矮的篱笆,一直到身体靠在了教堂的外墙壁上才松了一口气。
“轰!”一声巨响传来。已经摸索到了教堂正门口的博罗尔这才发现,在教堂不远的村庄的小广场上,一门荷兰高射炮正在对着天空开火,那门高射炮的周围,至少有十几名荷兰士兵正在忙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