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成又走回还在除草的大叔身边,对方之前所说的话,听起来好像平淡无常,但其中却又隐藏着某些可能与绑匪有关的事,至少李大成是这样认为的。
线索往往隐藏在某些看起来不起眼的细节当中,如果抓不到,最终就会成为一个谜,但如果抓到了,那么真想就会浮现在眼前。
“大叔,这几天你有没有在附近看到什么陌生人出现?”李大成一边问,一边从兜里面掏出一盒烟,给大叔递过去一根。
大叔本想对李大成摆摆手,但是在看到李大成手中拿着的烟盒之后,伸出来准备摆手的手顺势接过了李大成递过去的烟,点上之后抽了一口,眯着眼睛露出一副享受的模样,然后对李大成说道,“这个岔道是通往后面几个村子的必经之路,走的人不少,我也仅仅是跟住在这附近的人认识,至于后面那几个村子的人,对我来说都是陌生人。”
“大叔,陌生人当中也有眼熟和眼生的分别,就像后面村子里面的人,他们经常在这里经过,你虽然不认识他们,但也算是眼熟吧?我想问的是,最近有没有看到几个眼生的人,或者是车,一停就停很久的那种。”李大成对大叔启发道。
人的记忆里面通常隐藏着很多的东西,只不过隐藏的太深,单纯的去想,有可能想不到,只有在别人启发的时候,才会触动这些隐藏着的记忆。
“眼生的人倒是没有,不过陌生的车,我倒是有点儿印象。”大叔一边抽烟一边说道,估计是知道‘拿人手短,吃人嘴短’的道理,大叔抽着烟,沉思了片刻之后,对李大成说道,“前些日子,在我家地头儿的路边停着一辆面包车,而且一停就是一天,我以为是来谁家串门的,结果那辆车一连停了有三天,我在打牌的时候还问起这事,也没听说过谁家来人,说起来那辆车从前天开始就再没出现过。”
李大成听见后眼前一亮,大叔所说的时间跟绑架发生的时间还是能够叠加在一起的,前几天踩点儿,昨天绑架,完全有可能。
“大叔,那你记不记的那是辆什么车?车牌号是多少?”李大成急忙问道,只要能够查到车牌号,那么就能够通过市内的监控锁定那辆车,从而确定车内的人,除非那辆车没进过市区,没在有监控的道路上出入过,不过这是不可能的,凡是主干道必有监控。
“什么车……你问我是什么牌子,我还真就说不上来,反正就是四轮子,至于车牌号,地里的草都锄不完,谁有心思记那东西,何况已经过去好几天了。”大叔对李大成说道,手中的烟也抽完了,舌头不停的舔着嘴唇儿,李大成看见后又给了大叔递过去一根,大叔立即用手推,“这怎么好意思呢,这烟贵着呢,抽一根尝尝味儿就行了。”
“再贵也是烟,烟不就是给人抽的吗?”李大成笑着说道,一手使劲儿往对方手里面塞,一手拿着打火机要给大叔点上。
大叔一看烟都点上了,不抽浪费,于是接过去抽了一口,“我是记不得了,这样吧,我给你找几个人问问,说不定他们知道。”说着转头冲着另外几片地里的人大声的喊道,“喂,陈三,老吴头,先别干了,你们都过来,这里有好烟。”
听见大叔的话,周围几个除草的人放下手中的工具,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好烟?什么好烟?在哪儿呢?”
“老王头儿,你能有什么好烟?”
“是呀,平时都看你蹭烟来着,什么时候给人分过烟?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听见众人的话,大叔脸一红,不好意思得看了李大成一眼,然后瞪起一双眼睛,冲着走过来的那几个人说道,“都说什么呢?会不会说人话?不会说不许抽。”
“别介,能抽到你的烟不容易,一定要抽,烟呢?就你抽这个?呦呵,真是好烟。”
“我没烟,是这个年轻人有好烟,不过这烟可不是随便抽呢,你们得帮着想点儿事,想不出来的没烟。”大叔冲着一帮老伙计说道。
“想事儿?想什么事儿?”
“前些日子咱们在地里除草的时候,我家地头儿路边停了一辆车,你们还记的那辆车是什么牌子,车牌又是多少吗?”大叔问道。
“就那个银灰色的?”
“对对对。”
“那还不简单,神车五菱啊。”
“车牌呢?”
“那谁记的,不过应该是本地的。”
李大成立即掏出几根烟,每人发了一根,然后问道,“那你们有没有看清楚车里都有些什么人?”
“男的,两个男的。”
“你怎么知道?”
“我干完活路过的时候往里面瞅了一眼。”
“那你有没有看清楚那两个人的长相?”李大成追问道。
“没看清楚,不过开车那个人挺胖的,肚子都顶到方向盘上了,那两个人都在抽烟,看烟盒是芙蓉王,好烟呢。”
李大成又问了一些问题,只可惜大家似乎对那辆车都没怎么关注,李大成最后只好离开,走的时候把剩下的半盒烟都给刚才那位大叔了,虽然线索不多,但总算有一点,至少知道对方开的是一辆什么车,而且在这伙绑匪里面有一个胖子。
李大成离开了菜地,路过地头儿的时候停了一下,原地转了几圈,好像在寻找什么似的,不过最后却是空手离开。
“这谁呀?”一个年级大点儿的向大叔问道。
“不知道,大概是找人的。”
李大成继续向前走,车速很慢,一路上一直观察着道路两边是否有监控器,既然绑匪用了几天的时间事先观察地形,了解周围的情况,相信这条路对方也一定走过,说不定还能够发现点儿什么。
昨天几分钟的路,今天开了十几分钟,可惜还是一无所获,最终他把车停在那个熟悉的桥头,从路边沿着河岸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