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四月踩着马凳下来,啐了他一口:“山滑成冰,谁舍了一条命来吃你的牛肉了,我今儿可是带了一位贵客,还不快杀了你那条敖犬,招待出来。”
“这位是”张瘦子看着她身后那位皎若秋月的青涩少女,心里自有了几分猜测,这般钟灵毓秀的人物,安城里可孕育不出来,怕不是从京里来的那位主。
想到这,他喜笑颜开,这人再怎么落魄在安城也是个世家子,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肯光顾他这小庄子就是给他面子。
“她是谁,你张瘦子的眼还看不出来”
张瘦子堆笑道:“侯府小姐肯来蔽庄,真令蔽庄蓬荜生辉。”
“烦扰张里正了。”
“哪里哪里,来,二位请,”张瘦子陪客入庄,道:“侯爷远在京里,可安好”
蒲若斐点头:“前日家父来信,言说一切都好,府中也兴旺。”
“这就好,这就好。”张瘦子扬扬手腕上磨的油亮的檀木佛珠,语气庆幸道:“侯爷是咱们安城的主心骨,安城人考进士、做官、被人欺辱了,哪个不靠他。”
城郊风烈,蒲若斐于袖中握紧了手炉,不敢大意的斟酌词语:“立正谬赞了,家父做过几任考官,都是为国效力,选材判案,公正为先,不徇私情的。”
“那是,那是。”张瘦子带人穿过一道抄手游廊,请两位入草堂安坐:“乡下屋冷,这还是烧了几只火盆暖起来了,二位先坐,我让人捅旺了火,再端盆进来。”
等张瘦子一走,蒲四月就道:“怎么样,冬日里闷在书房的滋味可不好吧,哪有出来走走爽快。”
“族爷爷,族叔都曾带我去看过春日的犁地、夏日踩水车浇田,秋日打粮交租,唯独冬日我是一直待在府里的,不曾见过这时的景象,”蒲若斐觉得这里的木柱、灰砖地都赏心悦目,一遍一遍看来看去,足足把山野的简陋,看做了野趣天然。
“方才在马车上看不清,等喝酒喝热了,我再领你去看庄子外的山,全披上了雪,一层一层的,那才叫好呢。”
张瘦子出门后叫过小厮,先大声道:“贵客来了,你就让后厨的人快杀了那只敖犬,准备好佐料切好,我们吃吊锅。还有牛肉,看着点,一煮好就装两盘子,一盘好肉,一盘肠肚,都端上来。”
“好嘞。”小厮转身就要走。
张瘦子拉住他,低声道:“上的酒要埋在桃树下的那坛女儿红,兑上黄酒马上拿给我们。另外,狗鞭、牛鞭都放上,少一块小心你们的子孙根!让几位小姐赶紧梳妆,用最好的胭脂水粉,见贵客。”
小厮得令,忙去传达他的话。
人得了吩咐走了,按理说张瘦子也该回去陪客了,可是他的心乱着根本平静不下来,于是他发泄似的在没扫过雪的院子里踩来踩去,转着圈,希望这能冻掉鼻子的鬼天气和满地的脚印能稳住他焦躁的心。
终于,张瘦子记起什么,又招了个人来,先给了她荷包里装着的三钱银子:“去,骑马去李庄找李郎中,让他再给我一包前月我求的药,快,要快。”
张宅下人得了银子,乐不可支的去牵马了。
张瘦子放下心,哼着小曲子回屋了。
他的眼睛很毒,鼻子很灵,一眼就瞧出蒲若斐眸光清朗无邪,身上又只有一种信息味道,必定还是个雏儿。
张瘦子还听其他蒲氏人说过,这位后门之女,可是个天下无二的超品,到时万一一个女儿受不住她,还可以让其他人代,人多了,怀孕的几率就大,侯府的嫡系就她一个人,到时攀上侯府的大腿,张家就飞黄腾达啦,比开什么赌坊、青楼赚银子多了。
再者,若能跟侯府搭上联系,自己家里的那几名天乾,就也能做官了。
蒲侯府的小姐,可真是个无价宝。
张瘦子暗笑,狗肉里有了李郎中的药,再被自己劝几句黄酒,醉生梦死还不简单,只怕她折腾完自己的女儿们还不愿意停呢。
作者有话要说: 少年经历有四章左右是在老宅与明湘相识相悦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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