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若斐是早就想通了的,点拨她:“圆通大师久居相国寺,过去的旱涝频发,也不见他普渡众生去。依我所见,他是受人逼迫故而在你的卦象上做了假,大师久居寺庙心思单纯,明知这样会牵及许多人还不得不打诳语,想来内心十分痛苦,于是出京超度灾民,借此赎罪。”
“即便许多人会因为他的超度而早升极乐,他对明府撒下的谎已是不争的事实。”
明清呆住,她艰难道:“啊,是吗”
蒲若斐安慰似的笑笑,站起按着她的肩头将她按在榻上:“卦象只能反映一时的命数变换,事在人为,清姐姐不要太过担忧了。”
明清苦着一张脸:“事在人为,我后日就要成亲了,把他娶回府里。尚明德的手段你也不是不知道,到了明府,他什么都插得了手。”
蒲若斐想了想,不知怎么劝她,就问了她一个不相干的人:“明浔近来如何是在吃安胎药还是喝了打胎药”
“她最近安分不了少,躲在自己的院子里,除了请安,不踏出房子半步。”明清道:“她也是慌了,急则乱,真把郎中的话当了真。”
给明浔诊出有孕的那名郎中,提前受过明清的打点,故意教他说出了那一番话,结果实打实的把她给唬住了。明浔刚开始又偷买打胎药又吃安胎的药膳,把自己好一顿折腾,脸上扑几层粉才能盖住憔悴。按蒲若斐所言,是大快人心。
“天热了,不出几日肚子没有反应,她也就觉察出不对来了。”
明清赞同的点头:“不错,还好我已经把郎中妥善安置,她是找不到那人报复的。”
“还要斩断明浔与尚明德的联系,剪出他们的羽翼,彼此传不成消息就好似聋了哑了,这样才能保你无后顾之忧。”
“说的是,我回去找几个知心的人,放在尚明德身边……”
两人的谋划声渐渐低不可闻了,些许争论声透过二楼的小窗,飘向白日天光。
与此同时,蒲府后花园,一朵来自漠北草原的高山雪莲傲然盛开。
乌云其木格被生养在巍峨雄伟的汗宫,见过鸟兽的毛皮缝制的大旗在长风里招摇,见过璀璨广袤的星图和孤悬明亮的月亮,见过泥流洪涌的黄河改道……
她唯独没有见过这么秀气的小亭、矮台,亭子旁不是一望无际的原始树林,而是两棵芭蕉树。
新绿的,挂着两滴雨水的,大叶芭蕉。
是刚才那位温柔的姑娘指着告诉她,这株草叫做芭蕉,而不是方琉手舞足蹈的说教她。
那位姑娘让她在这小巧的亭子里坐坐,稍等她马上回来。
方琉去哪了呢
“姑娘是漠北人”
乌云其木格见到几名俏丽的婢女拥着一位娴静秀美的女子,在亭口微笑的看着自己。
她爽快的点点头,承认了。
方琉让自己听侯府人的话,不能无理取闹,否则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这女子比方才的姑娘还要温柔,她坐到自己身边,笑道:“不要怕,我也是侯府的客人,同你一样。”
乌云其木格被她亲和的笑颜感染,放下戒备心。
“你叫什么名字”
“乌云其木格,你呢”
那女子有些惊讶,很快微微笑起来,像一波流动的春水,柔和细腻。
“我叫明湘。‘楚客欲听瑶瑟怨,潇湘深夜月明时’的明湘。”
乌云其木格懵懂,她只会说大乾话,看不懂大乾字,更没多读过大乾的诗,就直接道:“我不懂,我只知道‘床前明月光’,这句诗额吉教我的时候,说是极美的景象。”
“这是思乡呀,怎么会是美呢。”
明湘抚上她鸦羽般乌黑的中原发鬓,轻轻惋惜道:“不过,你怎么会懂呢,漠北公主。”
作者有话要说: 方琉对世家的仇恨值一点点增大
不过并不影响她对世女的感恩之情
我心力交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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